偏执的浪漫 第20节
女孩的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哽咽,陆砚清呼吸一顿,一颗心像是被人攥紧,窒闷到快要喘不过气。
他说:“烟儿,我们重新在一起,可以吗?”
男人的声线紧绷,在忍耐的沉默里,这句话仿佛在唇齿间反复咀嚼了无数遍。
他的语气近乎卑微的祈求,孟婉烟瑟缩着身子,抱着曲起的双腿,滚烫的眼泪涌出来,她像条濒死的鱼,每分每秒都在挣扎。
温热咸湿的液体滑过脸颊,婉烟慢慢调整着呼吸,不停地用手背抹掉腮边的眼泪,肩膀颤颤巍巍的。
陆砚清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,五年的日日夜夜里,他正面对上过敌人黑洞洞的枪口,也被长棍直接杵进嘴里,牙齿混着血水咬碎了往肚子里咽,他从未对谁低头求饶,红过眼眶。
但婉烟发来的那一百多条消息,却比他经历的任何酷刑都难熬,每一字每一语都像尖锐的利刃刺在他心上,划出无数个血洞,血流不止。
出生入死的五年里,他把自己交给了国家,却独独把她一个人丢下。
婉烟五年来发来的消息,他一条都没有回复过,在执行任务之前,他改名换姓,向组织上交了属于陆砚清的一切。
所以她一直活在他死去的阴影下,陆砚清无法想象,这五年,婉烟有多绝望。
她死死咬着嘴唇,努力忍着才不让自己哭出声。
至少不让陆砚清听到自己现在这般狼狈崩溃的模样。
陆砚清握紧手机,骨骼分明,力气大得似要捏碎。
她不说话,他其实都知道。
陆砚清的喉咙像是被什么赌住了,火烧一样的疼,吞咽都觉得痛苦。
孟婉烟静静听着,听他叫她烟儿,像是对她五年来,那上百条消息的一个回应。
她的眼眶倏地一热,酸酸胀胀,眼泪唰的一下就出来了,牙齿都打着哆嗦,她心有不甘,急忙抹掉腮边的泪水,吸了吸鼻子,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:“看见了又怎样。”
那是五年前的孟婉烟写给五年前的陆砚清的。
时间就是一场温柔的骗局,她深陷其中,无法自拔,可现在谁又能保证,他们还会和以前一样,一点都不曾变过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