冤案大白
申令祎动身去了东院。她脚步有些迫不及待,过莲湖,踏上一处平折的石拱桥,迎面暖风扑来,她深深吸了一口,气流顺着喉管灌入五脏六腑,将那一股郁结许久的浊气排空。
她数年来,活成了夫唱妇随的妻子,逆来顺受的媳妇,尽心尽力的管家,不少人羡慕不已的首辅娘子。
唯独没有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。
从今天开始,她要换个活法。人活一世,开心当是第一紧要。
申令祎挑了几支半开的绿荷,吩咐丫鬟乘舟采了,寻两只天白色的梅瓶,准备插花。
“咳,春娘,我已知道了。”申令祎望了一眼侍书,侍书领会,搬来了一个矮凳几。
春娘便坐下了。“二奶奶这几日受委屈了,平白无故的糊涂账。还好,还好,至少那个赵家女不用进门来给二奶奶添堵了。”
她很不看不上赵盼雁的为人,或者说,她看不上那些个要死要活倒贴男人的女人。
“要说呀,打虎还是亲兄弟,姑奶奶到底是亲的,那天奴婢被赵姨奶奶叫去,姑奶奶亲自到蓁院给您和奴婢撑腰呢。”
春娘颇为感叹地说道。
继而接着去东院。
回想起这四年来,不论寒暑,她每次来赵氏房里请安时,仆妇都会让她在廊下站半个时辰,赵氏再不紧不慢地请她进去。
而在东院,她人还未在门前站定,几乎立刻就有婆子进去通传。
申令祎心里颇有感触,谢夫人自知不是谢允生母,所以不仅免了礼法上规定的晨昏定省,还对自己客气相待,而赵氏,似乎一直没有找准自己是谢府半个奴才的身份定位。
申令祎觉得如芒刺背。姑妈和赵氏姑妈和赵氏不怎么来往,为避免自己夹在中间难做,也免了自己在她那儿晨昏定省。
这一免,就是三四年来,只逢节礼时才去姑妈住处走动。
春娘余光注意到了她脸上的变化,心中猜度了一番。笑着说道:“明儿就是九月初九重阳节了,二奶奶不妨今天就去看望一下姑奶奶?”
……
傍晚,快用晚饭时。